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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记录 | 烈日下的“赶稻人”

新闻来源:眉山在线      

更新时间:2021-08-16 13:32:10

责任编辑:陈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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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秋前后,眉山市东坡区复兴镇高塔村的高标准杂交水稻种子生产基地里,沉甸甸的稻穗已经变黄,开始进入收割期。

  8月5日上午十点,室外气温接近40℃,稻田中央的黄老汉和20余名打工的农民已经在烈日下忙碌了近4个小时。

  只见他们手持长棍,穿行在稻田里,三步一弯腰,用棍子压倒一排稻子,然后再走三步,再弯腰,压倒下一排稻子……这样重复的动作叫“赶稻”——将稻田里的制种水稻母本赶成倒伏状,与旁边立着的水稻父本区分开来,这样中午收割机来收割种子时才不会搞混。

  水稻制种,母本稻与父本稻有啥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像人类组建家庭一样,要有父亲和母亲,才可能有子女,杂交水稻育种的父本是提供花粉的,母本就是接受花粉的,母本结出来的稻子就是来年的水稻种子。”站在稻田边的制种公司技术负责人李兵给记者科普了一下。

  他说,为了方便授粉,制种基地里的水稻在栽种的时候,就是几行父本,几行母本,相互穿插,现在到了收割时候,黄老汉他们赶稻子,其实就是将父本与母本水稻做个“记号”,区分开来,以免影响来年水稻种子的品质及收成,所以赶稻人的工作很关键。

  “赶这个稻子说起来简单,你来试一哈,保准要打倒栽。”踩在半人高稻田里的黄老汉一边弯腰赶着水稻,一边笑着跟记者开玩笑。

  因为长期在太阳底下劳作,黄老汉的脸上身上早已晒得黝黑,虽已76岁,但干起活来手脚麻利,说话的间隙,赶完一个来回,又淹没在下一行稻子里去了,赶完一个稻田,又接着一个稻田。

  虽然赶稻人都围了塑料围裙,戴了草帽,但几个回合下来,所有人衣裤还是完全湿透了。“这几天天气太热了,我们上工的早,6点就开始赶了,要一直赶到中午11点半的样子,平均每人要赶3亩田。”黄老汉说。

  黄老汉本名叫黄正奎,家住高塔村5组,早年间在工厂当过工人,修过公路,退休后回到老家依旧闲不下来,总想找点活干。

  2001年,眉山一家种子公司在高塔村流转了上百亩土地,做水稻育种基地,育种需要招当地农民来帮忙干活,于是黄正奎就成了制种基地里的打工农民之一。除了黄老汉,来基地打工的其余农民年龄普遍都在60多至70多岁,所以他们也给自己取了个“洋气”的名字——高塔村水稻制种“夕阳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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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里的“夕阳团”


  “面朝黄土背朝天,下田干活一整天,现在的年轻人哪里吃得下这种苦哦,也只有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愿意来干这个。”75岁的杜素珍在制种基地里干了八年多,水稻制种周期长,她们从育苗到收割几乎全程都要参与,管理得比自家种的水稻还要细致好几倍。

  “我们的土地流转给基地了,然后平时也没得好多农活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想给子女减轻点经济负担,所以自从基地开始育种,我就开始在这儿打工了,都干十年了。”66岁的马翠芳和黄正奎同村,小小个头的她,赶起水稻来,也是一把好手,为了方便在有水的稻田里行走,大热天,她只穿一双厚袜子在脚上,就开始在稻田里来回穿梭。

  “秧田头有水跟淤泥,穿雨靴更热,而且容易陷进淤泥里,所以说还不如穿袜子方便些。穿袜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田头踩到玻璃跟尖的东西,那就要遭划伤。”马翠芳告诉记者她们在基地里打零工,有时是按天计报酬,有时是按小时计报酬,按天计大概一天90至100块,按时计大概每小时11块至12块。一年下来,多的可以挣一二万元,少的也有好几千。

  “我们在高塔村这边一共有300多亩的水稻制种基地,施药、赶稻、除杂、扬花、授粉等很多工种都需要请人帮忙弄,最多的时候有八九十名农民在我们这儿打工。”李兵在高塔村不仅负责管理基地里的水稻,还负责管理黄老汉他们这些打工的农民,常年打交道下来,他和这群制种“夕阳团”的农民也都成了“忘年交”。

  不过这几年随着机械化制种的普及,使用人工的地方在不断在减少,现在李兵手下只有不到三十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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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种在农业投资里面算是一个风险比较大的行业,很大程度是‘靠天吃饭’。扬花授粉那段时间天气好,种子收成就好,一亩就能赚一千多,天气不好,那一亩就要倒亏一千多,所以公司在成本方面要‘精打细算’,现在推广机械化育种,就是想控制好成本,尽量不亏。”用李兵的话说,水稻育种本身就是一个辛苦且回本较慢的行业,年轻人吃不得苦,也不愿意在稻田里从早干到晚,才挣那么点小钱,而像黄老汉他们这样的“老农民”一是吃得苦,二是有种田经验,三是用工成本相对低,所以这也是公司愿意请他们来帮忙的主要原因,当然基地的制种也需要这群有经验的制种“夕阳团”来参与打理。

        中午11点过,在太阳的炙烤下,地面温度早已超过40度,黄老汉和20多名农民也结束了当天的赶稻工作,一个上午,他们已经赶完了50多亩稻田。旁边刚刚被黄老汉他们赶过的稻田里,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四辆收割机已经开始工作,收割今年基地的第一批稻种。

  “对我们农民来说,不管是制种,还是插秧,都是为了大家吃饱饭,吃好饭嘛,如果身体允许,我打算干到80岁。”考虑到下午气温太高,公司让他们下午不用出工,第二天清晨再去接着赶稻。一身被汗水浸透的黄老汉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准备回家吃午饭。

  中午12点,“赶稻人”陆续回家吃饭。水稻制种基地里,烈日依旧,被“赶稻人”蹚过的稻田呈现出规律的行间距,阵阵稻香从中透出。

  对“赶稻人”而言,基地里还有最后100多亩水稻,赶完了,今年的制种工作就告一段落。明年春天,黄老汉和高塔村的制种“夕阳团”又会出现在这片稻田里。

  记者感言

  “中国人的饭碗,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今年5月22日,“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逝世,全国悼念之潮涌动。

  “愿安息,我们一定好好吃饭,珍惜粮食。”“一日三餐,米香弥漫,饱食者当常忆袁公。”......溢出屏幕的哀思,无不寄托着人们对这位在解决中国人粮食问题上做出卓越贡献的老人的特殊情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粒水稻种子从研发、培育、试种再到大面积推广种植,制种过程当中的不易,常人难以知晓。眉山作为全省主要的杂交水稻制种基地之一,全市杂交水稻制种面积2.3万余亩,年产种子400万公斤以上。数据的背后,有科技工作者的兢兢业业,更离不开高塔村“赶稻人”这样的默默耕耘。


眉山日报全媒体记者  杨鹏  陈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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